惡夢, 1950
Nightmare
油彩、畫布
Oil on canvas
32 × 41 cm
1940年代，何德來由於長年胃腸舊疾惡化，進入醫院治療，再加上戰爭期間物資缺乏、生活困頓，幾乎中斷繪畫創作。所幸，他憑藉日產土木會社以及興民建設裝飾部的工作逃過徵兵，保住了性命。1950年代他重拾畫筆，然而戰爭陰影仍籠罩他的心靈。《惡夢》以友人相贈的短刀為主體，述說戰爭陰影下的心境。畫面底層的土黃色塊呈對角線延伸，暗示抽象的空間背景，襯映綠色刀袋。最上方橫置一把出鞘短刀，刀與刀鞘、刀袋呈X形交叉擺放，筆觸短而有力，特別是刀刃，凸顯金屬堅硬、尖銳的質感。短刀的樣式及刀鞘上的題字「祈武運長久 贈何德來君」，與二戰末期日本軍方贈予特攻隊員的短刀十分相似。據稱古代武士切腹自殺，使用的便是類似的短刀，軍方以此激勵士兵為國捐軀。畫作題名「惡夢」，既象徵特攻隊員青春夢碎的悲劇，直接批判了戰爭的殘酷無情，亦表達畫家劫後餘生的恐懼。戰後，何德來雖然滯留日本，卻沒有歸化國籍。出生於殖民地的「帝國臣民」，驟然變成中華民國公民、旅居日本的「在日華僑」。大約從1950年起，他以「何」字簽款取代青年時代的英文簽名，呼應國籍身分的轉變。（王淑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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